冰冷来袭。

  怀里的雪球簌簌的抖了下耳朵。

  温暖醒来。

  顺着雪球的目光看过去,什么都没有。

  温暖下意识呼了口气。

  下一瞬,正听到由近及远的油门呼啸声。

  奔去窗边,看到夜色里明亮如星的车尾灯。

  温暖整个人瞬间清醒。

  谢聿川……走了?

  高悬着的心扑通一声落回肚子里,温暖有些懊恼的摇了下头。

  她怎么就睡着了呢?

  好在,谢聿川没发现。

  “自己去玩儿吧……”

  把雪球放在地上,温暖去洗手间粘了一下身上的猫毛,着手换床上的四件套。

  被子抖动开来,松木香和玉兰香交缠在一起扑面而来。

  温暖一怔,心又闷闷的痛了起来。

  清理完主卧已是一个多小时后,温暖把几大箱搬去储物间再出来,整个后背都被汗打湿了。

  再到主卧,就连浴缸角落里的护发精油都不忘收掉。

  里里外外检查了好几遍,还喷了带着淡淡柠檬清香的空气清新剂。8

  再三确认主卧里没有遗漏的东西,也没有她的痕迹了,温暖这才转身下楼。

  看看时间,凌晨三点。

  在等谢聿川回来等他验收,和先走再说之间果断选择了后者。

  温暖从茶几抽屉里翻出一个便签本留下个纸条,算是交代清楚了。

  再翻出猫包,温暖冲雪球招招手,把它装了进去。

  走到玄关,温暖慢慢顿住,转身。

  客厅陌生又熟悉。

  一眼看去,几乎很难分辨到底是哪里。

  从御水湾到星月湾,加起来,她和谢聿川一起住了三年多了。

  沙发上,原本他和她各坐一边,他看书看的好好儿的,非说她已经调低声音的电视吵到了他。

  争着争着,平板掉了,遥控器也不知道扔去哪个角落了。

  被他圈在怀里一遍遍问到底他好看还是电视好看。

  楼梯原本是米白色的。

  他不知道从哪个杂志里看的,还是在谁家看的,非说纯白色会把站在楼梯上的女主人显得更加肤白貌美大长腿,大张旗鼓的换了白色。

  二楼的主卧,床是定制的,她挑的款式。

  就连书房办公桌上的笔筒,他都非要她选,说是工作的时候看到了就会想到她,枯燥乏味的坏心情会好一点。

  三楼健身房外的露台上,有雪球的猫窝猫帐篷猫爬架,都是他拿着螺丝刀从一堆零部件装出来的。

  还有顶楼影音室外的露台,有流星雨的时候,可以偎在一起看流星。

  不一样的地方。

  一模一样的别墅。

  这里承载了她在帝都所有的幸福。

  而所有的一切,都将于今夜终止。

  谢聿川,再见!

  泪眼迷蒙起来时,温暖猝然转身,拉开别墅门下了台阶。

  下过雨的夜晚,天空显得格外深邃幽黑。

  就连周围的空气都带着泥土和青草的香气。

  回头最后看一眼夜色中的星月湾,温暖转身走的毫不犹豫。

  夜色静谧。

  城西的地牢里,哗啦啦的链条声显得格外惊悚。

  “……找呀,找呀,找朋友,找到一个,好朋友……”

  身上粉白的病号服脏兮兮的,头发也乱糟糟的。

  何婧文一边唱着歌,一边举起手上的链条放进嘴里尝尝。

  “……略,一点都不好吃……”

  说话也怪腔怪调的。

  眼见谢聿川立在门前静静看着,谢一如实回禀,“魔都精神病院那边说,她受了刺激,打从入院起就是精神失常的状态,逮谁咬谁,就是个疯子……”

  何婧文落下了大小便失禁的症状,在精神病院那边经常用粑粑攻击别人。

  咬伤人这种事更是家常便饭。

  要不是何夫人花了大价钱要保住这个女儿,何婧文早就不知道死在哪个旮旯拐角里了。

  简略带过,谢一沉声道:“如果是个正常人,用刑也好,注射也罢,总有100种法子让她松口。可她现在的状况,恐怕……”

  “老大!”

  谢一惊呼出声。

  谢聿川像是没听到似的,径直上前推开门进了暗室。

  角落里,何婧文仿若没听到也没看到,只缩在墙角里,继续一截一截的品尝她手上的链条。

  不时轻哼几声,完全不成曲调。

  眼前出现一双锃亮的皮鞋。

  再往上,是笔直的西裤。

  何婧文仰头看了一眼,咧嘴笑开,“找呀,找呀,找朋……”

  还没唱完。

  哗啦啦的链条声响起。

  整个人被提起来掐住喉咙。

  何婧文眼睛瞪得浑圆,喉咙里发出呃啊的声音。

  濒死的感觉袭来,眼前阵阵泛黑。

  何婧文拼死挣扎起来。

  哗哗的链条声逐渐细微起来,两条胳膊软软的垂了下去。

  瞳孔骤缩,何婧文死死看着谢聿川那双死水般沉静幽深的眼睛,满目求生的渴望。

  恶魔般狠戾的男人眼里滑过一抹嘲讽的笑。

  下一瞬,铁钳松开。

  重重倒在地上,何婧文一边剧烈咳嗽一边往墙角里缩。

  谢聿川冰冷的声音回荡在地牢里,“……装疯好玩吗?”

  何婧文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起来。

  离开魔都大酒店的每一天,她脑海里无时无刻不是那个噩梦一样的夜晚。

  她像失去生命的干尸一样躺在病床上。

  往日以她为傲的父亲像是变了个人,唾沫横飞的骂她是何家的丧门星,不但害死了哥哥,还丢了他的脸,让他没脸出门。

  他甚至咒她去死。

  母亲护着她,几乎流干了眼泪,说他如果逼她女儿去死,她也跟着一块儿。

  丧心病狂的男人对着母亲拳打脚踢:去啊,现在就去,一对儿丧门星,死了最好!清净!

  病房里安静下来,鼻青脸肿的母亲抱着她,咬牙切齿的说她会护着她,她不但不会求死,还会花光他手里的每一分钱,绝不会便宜了他和外面的女人。

  如果不是母亲不眠不休的护着她,她大概不会活着走出医院,就死在假扮成护士给她打针的那人手里了。

  可母亲出现了。

  她得以逃过一劫,逃去精神病院。

  精神病院管理严格,不是直系亲属无法入内。

  否则,她早就死在那人手里百八十回了。

  可她不能死!

  她死了,妈妈也得死。

  那不是便宜了那个老畜生?

  得罪了温暖,得罪了谢九爷,可她已经还了。

  拿这具身子还了。

  想要温暖命的人根本不是她,她何苦要搭上这条命,替她人背锅?

  眼见谢聿川再多一句话都不跟她说,转身就走。

  何婧文起身扑了上去,“……我说,我全说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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